时 间 1963年初冬
地 点 郭山村后的土地
【冬天的山野。枯黄色的山坡沟坎上，有稀稀拉拉的积雪。那几棵歪脖子杏树，早落光了叶子，铁黑的枝干倔强、神秘地拧着、扭着，向四面八方探看。北风呼呼地刮，卷起积雪和尘土，一阵一阵从场子吹过。
【拿工具的村民三三两两从台上走过。有扛铁锨的，有挑担的，有拿镢头的，还有个推独轮车的。
【幕后传来石头的歌声：雄赳赳气昂昂，跨过鸭绿江！
石 头 （背着破背篼，腰里缠着草绳上台，台中的地埂前，一屁股坐下，背篼换肩，若有所思）保和平为家乡……哎，冷了要跳哩，跳了肯饿得很，饿了可拿啥吃哩。把人为难的！
石 头 （回头看见郭栓柱）：柱子哥！哎，我刚想了个妙主意！
郭栓柱 （褪色的蓝色棉袄，左肩上缝了片长方形的深蓝色补丁，左前襟处一块正方形黄色补丁，走过来）咦，又想了个？说！
【两人打量着山势，把带来的工具仔细摆在山坡上，做记号。
石 头 （嘿嘿笑，跟观众做个鬼脸）我想啊，人应该学蛤蟆，一入冬就闷头大睡，一觉睡到杏花开。
郭栓柱 （又失望又好笑）石头还真不是铁打的！累了呀！累了说一声，反正你没上十八岁，上不上工都由你。
石 头 （鄙夷地）哼，门缝里看人！你想想看，一冬不吃不喝，省下多少粮食，多少柴禾！这一节省，不是就不挨饿了！
郭栓柱 （装作很严肃）啊呀!我咋没想到呢！好主意好主意!我今儿回去就睡，一觉睡到明年开春儿！
【郭栓柱哈哈笑，石头嘿嘿笑。
石 头 （狡黠地看着郭栓柱）我还当柱子哥当个支书就不会笑了。
郭拴柱 （装作要生气的样子，一回头看见路边走过来父女几个，转身打招呼）关大叔来了，三女子上十五了吗？要吃不消就别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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